侯府诱春镇北侯(侯府长媳 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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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诱春皂罗袍还有其他作品么
侯府诱春皂罗袍是侯府一个重点作品,该剧最初发表于2014年,讲述了一个虐恋、背信弃义的故事。此外,侯府的另一部经典作品《德业招安》,也深受观众喜爱。
七年级语文《山市》翻译文
奂山的“山市”,是淄川县八景中的一景,但经常好几年也不出现一次。(有一天)孙禹年公子跟他的同业朋友在楼上喝酒,忽然看见山头有一座孤零零的宝塔耸立起来,高高地直插青天,(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又惊奇又疑惑,心想这附近并没有佛寺啊。不多久,(又)看见几十座宫殿,瓦是碧绿的,屋脊高高翘起,这才省悟到原来是(出现)“山市”了。没多久,(又出现了)高高的城墙,(顶上是)呈凹凸形的短墙,连绵六七里,竟然是一座城了。城中有像楼阁的,有像厅堂的,有像街坊的,都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数也数不过来。忽然刮起大风,烟尘弥漫,全城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了。过一阵子,大风停止,天空晴明,先前的景象全都消失了,只有一座高楼,上与天接,(每层)有五间房,窗户都敞开着,都有五处明亮的地方,那是楼外的天空。
奂山山市,邑八景之一也,然数年恒不一见。孙公子禹年与同人饮楼上,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未几,高垣睥睨,连亘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忽大风起,尘气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既而风定天清,一切乌有,惟危楼一座,直接霄汉。楼五架,窗扉皆洞开;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
一层一层地指着数上去,房间越高,亮点越小;数到第八层,亮点只有星星那么小;再往上就变得暗淡了,似有若无,看不清它的层次。(低层)楼上的人们来来往往,各干各的事情,有靠着(栏杆)的,有站着的,姿态各不相同。过了一段时间,楼渐渐低矮下来,可以看见楼顶了;渐渐地,又变得跟平常的楼房一样;渐渐地,又变成了高高的平房;突然又缩成拳头一般大小,(再缩)成为豆粒一般大小,终于完全消失。
层层指数,楼愈高,则明渐少。数至八层,裁如星点。又其上,则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来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逾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
我又听说,有早起赶路的人,看到山上有人家、集市和店铺,跟尘世上的情形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人们又管它叫“鬼市”。
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三国志》卷四十 蜀书十 刘彭廖李刘魏杨传第十(2)
廖立字公渊,武陵临沅人。先主领荆州牧,辟为从事,年未三十,擢为长沙太守。先主入蜀,诸葛亮镇荆土,孙权遣使通好于亮,因问士人皆谁相经纬者,亮答曰:“庞统、廖立,楚之良才,当赞兴世业者也。”建安二十年,权遣吕蒙奄袭南三郡,立脱身走,自归先主。先主素识待之,不深责也,以为巴郡太守。二十四年,先主为汉中王,征立为侍中。后主袭位,徒长水校尉。
立本意,自谓才名宜为诸葛亮之贰,而更游散在李严等下,常怀怏怏。后丞相掾(李邰)[李邵]、蒋琬至,立计曰:“军当远出,卿诸人好谛其事。昔先(主)[帝]不取汉中,走与吴人争南三郡,卒以三郡与吴人,徒劳役更士,无益而还。既亡汉中,使夏侯渊、张邰深入于巴,几丧一州。后至汉中使关侯身死无孑遗,上庸覆败,徒失一方。是羽怙恃勇名,作军无法,直以意突耳,故前后数丧师众也。如向朗、文恭,凡俗之人耳。恭作治中无纲纪;朗昔奉马良兄弟,谓为圣人,今作长史,素能合道。中郎郭演长,从人者耳,不足与经大事,而作侍中。今弱世也,欲任此三人,为不然也。王连流俗,苟作掊克,使百姓疲弊,以致今日。”(邰)[邵]、琬具白其言于诸葛亮。亮表立曰:“长水校尉廖立,坐自贵大,臧否群士,公言国家不任贤达而任俗吏,又言万人率者皆小子也;诽谤先帝,疵毁众臣。人有言国家兵众简练,部伍分明者,立举头视屋,愤咤作色曰:‘何足言!’凡如是者不可胜数。羊之乱群,犹能为害,况立托在大位,中人以下识真伪邪?”于是废立为民,徒汶山郡。立躬率妻子耕殖自守,闻诸葛亮卒,垂泣叹曰:“吾终为左衽矣!”后监军姜维率偏军经汶山,诣立,称立意气不衰,言论自若。立遂终徒所。妻子还蜀。
李严字正方,南阳人也。少为郡职吏,以才干称。荆牧刘表使历诸郡县。曹公入荆州时,严宰秭归,遂西诣蜀,刘璋以为成都令,复有能名。建安十八年,署严为护军,拒先主于绵竹。严率众降先主,先主拜严裨将军。成都既定,为犍为太守、兴业将军。二十三年,盗贼马秦、高胜等起事于[妻阝],合聚部伍数万人,到资中县。时先主在汉中,严不更发兵,但率将郡士五千人讨之,斩秦、胜等产。枝党星散,悉复民籍。又越囗夷率高定遣军围新道县,严驰往赴救,贼皆破走。加辅汉将军,领郡如故。章武二年,先主征严诣永安宫,拜尚书令。三年,先主疾病,严与诸葛亮并受遗诏辅少主;以严为中都护,统内外军事,留镇永安。建兴元年,封都乡侯,假节,加光禄勋。四年,转为前将军。以诸葛亮欲出军汉中,严当知后事,移屯江州,留护军陈到驻永安,皆统属严。严与孟达书曰:“吾与孔明俱受寄托,忧深责重,思得良伴。”亮亦与达书曰:“部分如流,趋舍罔滞,正方性也。”其见贵重如此。八年,迁骠骑将军。以曹真欲三道向汉川,亮命严将二万人赴汉中。亮表严子丰为江州都督督军,典为后事。亮以明年当出军,命严以中都护署府事。严改名为平。
九年春,亮军祁山,平催督运事。秋夏之际,值天霖雨,运粮不继,平遣参军狐忠、督军成藩喻指,呼亮来还;亮承以退军。平闻军退,乃更阳惊,说“军粮饶足,何以便归”!欲以解己不办之责,显亮不进之愆也。又表后主,说“军伪退,欲以诱贼与战”。亮具出其前后手笔书疏本末,平违错章灼。平辞穷情竭,首谢罪负。于是亮表平曰:“自先帝崩后,平所在治家,尚为小惠,安身求名,无忧国之事。臣当北出,欲得平兵以镇汉中,平穷难纵横,无有来意,而求以五郡为巴州剌史。去年臣欲西征,欲令平主督汉中,平说司马懿等开府辟召。臣知平鄙情,欲因行之际逼臣取利也,是以表平子丰督主江州,隆崇其遇,以取一时之务。平至之日,都委诸事,群臣上下皆怪臣待平之厚也。正以大事未定,汉室倾危,代平之短,莫若褒之。然谓平情在于荣利而已,不意平心颠倒乃尔。若事稽留,将致祸败,是臣不敏,言多增咎。”乃废平为民,徒梓潼郡。十二年,平闻亮卒,发病死。平常冀亮当自补复,策后人不能,故以激愤也。丰官至朱提太守。
刘琰字威硕,鲁国人也。先主在豫州,辟为从事,以其宗姓,有风流,善谈论,厚亲待之,遂随从周旋,常为宾客。先主定益州,以琰为固陵太守。后主立,封都乡侯,班位每亚李严,为卫尉中军师后将军,迁车骑将军,然不豫国政,但领兵千余,随丞相亮讽议而已。车服饮食,号为侈靡,侍婢数十,皆能为声乐,又悉教诵读《鲁灵光殿赋》。建兴十年,与前军师魏延不和,言语虚诞,亮责让之。琰与亮笺谢曰:“琰禀性空虚,本薄操行,加有酒荒之病,自先帝以来,纷纭之论,殆将倾覆。颇蒙明公本其一心在国,原其身中秽垢,扶持全济,致其禄位,以至今日。间埏迷醉,言有违错,慈恩含忍,不致之于理,使得全完,保育性命。虽必克己责躬,改过投死,以誓神灵;无所用命,则靡寄颜。”于是亮遣琰还成都,官位如故。
琰失志慌惚。十二年正月,琰妻胡氏入贺太后,太后令特留胡氏,经月乃出。胡氏有美色,琰疑其与后主有私,呼(卒)五百挝胡,至于以履捕面,而后弃遣。胡具以告言琰,琰坐下狱,有司议曰:“卒非挝妻之人,面非受履之地。”琰竟弃市。自是大臣妻母朝庆遂绝。
魏延字文长,义阳人也。以部曲随先主入蜀,数有战功,迁牙门将军。先主为汉中王,迁治成都,当得重将以镇汉川,众论以为必在张飞,飞亦以心自许。先主乃拔延为督汉中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一军尽惊。先主大会群臣,问延曰:“今委卿以重任,卿居之欲云何?”延对曰:“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先主称善,众咸壮其言。先主践尊号,进拜镇北将军。建兴元年,封都亭侯。五年,请诸葛亮驻汉中,更以延为督前部,领丞相司马、凉州剌史。八年,使延西入羌中,魏后将军费瑶、雍州剌史郭淮与延战于阳溪,延大破淮等,迁为前军师、征西大将军,假节,进封南郑侯。
延每随亮出,辄欲请兵万人,与亮异道会于潼关,如韩信故事,亮制而不许。延常谓亮为怯,叹恨己才用之不尽。延既善养士卒,勇猛过人,又性矜高,当时皆避下之。唯杨仪不假借延,延以为忿,有如水火。十二年,亮出北谷口,延为前锋。出亮营十里,延梦头上生角,以问占梦赵直,直诈延曰:“夫麒麟有角而不用;此不战而贼欲自破之象也。”退而告人曰:“角之为字,刀下用也;头上用刀,其凶甚矣。”
秋,亮病困,密与长史杨仪、司马费[礻韦]、护军姜维等作身殁之后退军节度,令延断后,姜维次之;若延或不从命,军使自发。亮适卒,秘不发丧,仪令[礻韦]往揣延意指。延曰:“丞相虽亡,吾自见在。府亲官属便可将丧还葬,吾自当率诸军击贼,云何以一人死废天下之事邪?且魏延何人,当为杨仪所部勒,作断后将乎!”因与[礻韦]共作行留部分,令[礻韦]手书与己连名,告下诸将。[礻韦]给延曰:“当为郡还解杨长史,长史文吏,稀更军事,必不违命也。”[礻韦]出门,驰马而去,延寻悔,追之已不及矣。延遣人觇仪等,遂使欲案亮成规,诸营相次引军还。延大怒,(才)[搀]仪未发,率所领径先南归,所过烧绝阁道。延、仪各相表叛逆,一日之中,羽邀交至。后主以问侍中董允、留府长史蒋琬,琬、允咸保仪疑延。仪等槎山通道,昼夜兼行,亦继延后。延先至,据南谷口,遣兵逆击仪等,仪等令何平在前御延。平叱延先登曰:“公亡,身尚未寒,汝辈何敢乃尔!”延士众知曲在延,莫为用命,军皆散。延独与其子数人逃亡,奔汉中,仪遣马岱追斩之,致首于仪,仪起自踏之,曰:“庸奴!复能作恶不?”遂夷延三族。初,蒋琬率宿卫诸营赴难北行,行数十里,延死问至,乃旋。原延意不北降魏而南还者,但欲除杀仪等。平日诸将素不同,冀时论必当以代亮。本指如此。不便背叛。
杨仪字威公,襄阳人也。建安中,为荆州剌史傅群主薄,背群而诣襄阳太守关羽。羽命为功曹,遣奉命西诣先主。先主与语论军围计策,政治得失,大悦之,因辟为左将军兵曹掾。及先主为汉中王,拔仪为尚书。先主称尊号,东征吴,仪与尚书令刘巴不睦,左迁遥署弘农太守。建兴三年,丞相亮以为参军,署府事,将南行。五年。随亮汉中。八年,迁长史,加绥军将军。亮数出军,仪常规画分部,筹度粮谷,不稽思虑,斯须便了。军戎节度,取办于仪。亮深惜仪之才干,凭魏延之骁勇,常恨二人之不平,不忍有所偏废也。十二年,随亮出屯谷口。亮卒于敌场。仪既领军还,又诛讨延,自以为功勋至大,宜当代亮秉政,呼都尉赵正以《周易》筮之,卦得《家人》,默然不悦。而亮平生密指,以仪性狷狭,意在蒋琬,琬遂为尚书令、益州剌史。仪至,拜为中军师,无所统领,从容而已。
初,仪为先主尚书,琬为尚郎,后虽俱为丞相参军长史,仪每从行,当其劳剧,自为年宦先琬,才能逾之,于是怨愤形于声色,叹咤之音发于五内。时人畏其言语不节,莫敢从也,惟后军师费[礻韦]恨望,前后云云,又语[礻韦]曰:“往者丞相亡没之际,吾若举军以就魏氏,处世宁当落度如此邪!令人追悔不可复及。”[礻韦]密表其言。十三年,废仪为民,徒汉嘉郡。仪至徒所,复上书诽谤,辞指激切,遂下郡收仪。仪自杀,其妻子还蜀。
评曰:刘封处嫌疑之地,而思防不足以自卫。彭囗、廖立以才拔进,李严以干局达,魏延以勇略任,杨仪以当官显,刘琰旧仕,并咸贵重。览其举措,迹其规矩,招祸取咎,无不自己也。
我生来便是愚笨的,终日都将儿女情长的事情视作人生大事
我生来便是愚笨的,终日都将儿女情长的事情视作人生大事。
爹爹常说,若是我能有阿弟的智谋,他和阿娘也不会放心不下我。
我从小便想嫁到上京去,也曾许下心愿非羡哥哥不嫁。
谁知命运弄人,羡哥哥死于一场大火,而我嫁给了他的弟弟。
1
我真讨厌姜绥珀。
何止是讨厌,简直到了恶寒的地步。
我原先没这么讨厌他,
可他竟跑到先帝面前言之凿凿地说他对我一见钟情,此生非我不娶,若是圣上不允准,他便终生不娶。
先帝懵了,我也懵了,我爹更是懵了,一屋子人跪在先帝案前面面相觑,不成想先帝却是最先反应过来,抚掌笑得很是放肆:
「好啊,好啊,小陌儿以后就是朕的儿媳了!」
以陌是我的字,只是这宫里的娘娘们都爱唤我小陌儿。
我这个年代,本是不兴给女孩儿家取字的,可我爹是镇北侯,喻家的小孩既得学文也得学武,既不分男女,那么女孩儿家也得从字。
于是我出生的时候我爹悠悠推开屋内的槛窗望了一眼窗外的纵横阡陌,「以陌」便成了我的闺名,及笄之年又成了我的字。
2
我和姜绥珀其实不熟,我只知道这宫里的小宫女们一个个都怕他。
我小时候跟着阿爹到上京述职的时候,最喜欢的人其实是羡哥哥,
他年纪轻轻就封王了,又是先帝的长子,不光宫里的小宫女们喜欢他,就连那些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京城贵女们都逮着机会赴宫宴,就为了觥筹交错间隙在那人声鼎沸中远远瞧上他一眼。
我 12 岁的时候跳到府里最高的那株银柳树上大声和阿爹宣布说我要嫁到羡哥哥府里去做侧妃,结果被阿爹揪着耳朵从树上揪了下来,义正言辞地告诉我这辈子别想嫁去上京。
我不服,于是和阿爹吵得脸红脖子粗,后来整整三年阿爹真的再没带过我去上京。
接我班的人成了我的亲弟弟喻莳之,每每见这小子去完上京回来后洋洋得意的样子我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阿姊我在上京混的时候,你小子还窝在阿娘怀里吃奶呢!
但我其实也明白,羡哥哥是不可能喜欢我的。
我在岭北兀自摸爬滚打的三年里,没少听臭弟弟跟我绘声绘色地夸耀这大名鼎鼎的岐王殿下和岐王妃琴瑟和鸣的点点细节。
我有些失落,于是呵斥他不准再说了。
喻莳之嘻嘻扮了个鬼脸,学着阿爹的口气装模做样道:
「难道我岭北多少好男儿还比不上京城那帮文弱公子?」
羡哥哥才不是文弱公子呢。我在心里冷哼道。
可我现下前脚才回上京没多久,后脚天子便把我赐婚给了姜绥珀,
一个我遍寻脑中所有零星记忆,也找不到半分痕迹的姜绥珀。
于是我愤愤地侧了眉目去窥伺这姜绥珀究竟是何人,怎么这样居心叵测,才见了几面就迫不及待地想娶我。
后者察觉我投过来的眼神,只是面不改色地轻轻牵了牵嘴角,然后又是缓缓叩拜在地上谢恩道:「父皇体恤儿臣,儿臣感激不尽。」
「皇上,这似乎...」我阿爹慌慌张张地想要拒绝,谁知那「不妥」两个字还不曾有冲破唇齿的机会便又被这可恶的姜绥珀给堵住了。
「儿臣定会与谂之相爱相亲,情意不绝!」
他的声音回荡萦绕在养心殿的大殿里,满头黑线的老爹被噎地默默无言,一旁看热闹的大臣和娘娘们神色各异,唯独先帝自己合掌称好。
谂之谂之的真是叫的亲热,才见了几面就说要娶我,喻莳之那小子骗勾栏里的小娘子时也是这样耍嘴皮子的!
3
我叫喻谂之,字以陌,是当朝镇北侯唯一的女儿,今年十六。
年宴时节我被阿爹带进宫里来请封郡主,顺带拜见拜见三年未见的太后娘娘和一众宫里亲眷。
哪知郡主还没封成,却稀里糊涂地被天子给指了婚。
我闷闷不乐地吃完了年宴上的酒,心里琢磨着这五皇子心里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这琴棋书画样样不通的我,怎么就被他看上了呢?
难道是我长得实在太美,摄住了他?
「想什么呢!」我被随行而来的喻莳之狠狠敲了下脑袋,
「阿姊你好好照照镜子,这上京的小娘子们哪个不比你肤白似雪,温声细语的?」
我有些愠怒:「这上京的小娘子也不会和我一样骑马射箭啊!」
「阿姊,你是镇北侯独女,大孟和北羌的边境全靠阿爹撑着,你说他娶你干嘛?」
莳之却是一反往日嬉笑开始跟我分析起来:
「现下你羡哥哥不在了,五皇子姜绥珀入主东宫也就分分钟的事。」
北羌几朝都是大孟的心头大患,我阿爹一生戎马沙场,在孟羌边境不知吓退了多少次北羌铁骑,岭北边陲一众百姓都是对他尊崇有加,也正是如此皇帝为了以示嘉奖,要把我叫进宫来封为郡主。
莳之这么一说我倒反应过来了,娶了我皇帝和我爹便不再是单纯的君臣关系,做了亲家他孟朝的江山才能更加稳固。
可我不想嫁给姜绥珀,我根本不认识他。
上京坊间有流言,说是姜绥珀放的一把火在香满楼烧死了我的羡哥哥,岐王死了,他才能把皇帝手边一把手的位置坐得稳如泰山。
我原不信,可莳之同我说,这天子家中为了点权力弑兄杀父本就是很寻常的事。
我有些恍惚,于是接到羡哥哥死讯的时候我靠在府里那株银柳下发怔了好久,有点想哭,却呆呆愣愣地哭不出来。
人家喜欢的本就不是我,我如今坐在这树下又哭给谁看?
可是那岐王妃得多伤心啊,说好白首偕老的人就这样走了,连一声诀别都不曾给她留下。
我被羡哥哥的死打击到了,因而后来再不跟阿爹提要同去上京的事,真就听了阿爹阿娘的话开始留意起岭北的好男儿起来,谁知才挑挑拣拣了没多久宫里封郡主的折子就来了。
是命吧,可能我喻谂之就是注定要被带进宫里去的。
「阿姊,」莳之蓦得一顿,「你记着,要是委屈了一定要同我们讲,镇北侯府虽是离上京远了些,可你若受了委屈,多远我和阿爹都会来给你讨公道的。」
我头一次见他这么认真地同我讲话,于是鼻子一酸,开始不争气地想哭,
却硬是被我那镇北侯老爹一声低呵给制住了嗓子:「哭什么哭,哪像我喻家女儿!」
我给吓得噤了声,只敢偶尔耸动两下鼻子,端坐着听阿爹训话。
「那五皇子看着不是个好相处的,你以后在宫里,受了委屈要同镇北侯府讲。」
阿爹这次的语气很平静,全然无第一次那般处处透着压抑的怒气。
我的鼻子更酸了,我知这是阿爹在这场不由自主的婚事中唯一能为我做的了,他从前十六年和我讲话的语气里也没有哪次有今天这样无奈且无能为力。
4
姜绥珀究竟好不好相处我不知道,可自打身上背了个准五皇子妃的名头,我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被各式各样的人盯得仔仔细细。
比如德妃娘娘,作为姜绥珀的生母,她那双眼睛有些角度和姜绥珀简直一摸一样,
她总是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小陌儿要跟珀儿好好处呀」,
然她不看我的时候,我却总觉得她那眸子里隐隐透着凉薄,和她覆在我手背上的手一样,总是冰丝丝的。
还有就是武安侯家的二小姐陆冉纾,她可真真是个怪人。
我初次见她的时候是在未央湖边,那时她被一众官家小姐围着在其中论诗词歌赋。
我远远站在后面听,可惜声音太小,我只听到她们在讨论着怎么把「陌」字嵌在诗里面听起来才不落俗套。
袅袅婷婷的小姐们造了半天,不是「陌上花如绮」便是「陌上韶光动」,
似乎这「陌」除了跟「田埂」之意联系在一起,便想不到更好的解意,怎么听都觉得小家子气。
哪知这陆冉纾便就此翩翩然下了定论:
可见这陌字怎么用都是大气不起来的,少用才是。
她话音刚落我火便噌地起来了,这可不就是在明明白白地编排我?!
我进宫前就耳闻这武安侯家的两个女儿大的柔顺,小的乖张,一个成了岐王妃,一个却巴巴地喜欢着捉摸不定的五皇子喜欢了许多年,这后者便是陆冉纾。
此刻她脸上正挂着轻蔑的神色,嘴里反反复复吐着那个「陌」字,在座的京城贵女们一下都知晓了其意。
我今天就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镇北侯府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的干仗好本事!
可我前脚抬出去的刹那就想起来阿爹和莳之离京时叮嘱我的那句「教诲」:
没事少惹事。
我又蔫了下来。
确实,还没出嫁就大闹御花园,阿爹脸上得多没面子,镇北侯府脸上得多没面子。
由此,我收了脚步,准备暗暗把这口气记在心里下次再来算,转头时分却被陆冉纾叫住了。
「真是来得不巧了,小陌儿怎么也在这里?」
她笑盈盈地对着我说道,煞有介事地把「陌」字咬得特别重。
智取,要智取。
我顺了顺气,眉眼弯弯地也对着她笑:
「有胸怀的人造出来的诗是『陌上金羁马,坟前石琢麟』、『樽前狂起舞,陌上醉相扶』,
没胸怀的人才只会围着那田埂上的二两春光翻来覆去地说。」
武安侯家的二小姐被气红了脸,瞪着眼睛说我是岭北来的野蛮女子。
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姜绥珀吓了一跳,
他像个瘟神一样地横在我和陆冉纾面前一字一句冷冰冰道:
「还不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倒知道摆王妃的威风了。」
5
这姜绥珀果然和传闻中的阴晴不定分毫不差,几个月前和皇帝说自己此生非我不娶,几个月后便在青天白日下护着自己的另一个心上人。
呸!真是恶心,我的羡哥哥就不会这样,他只会一心一意地对自己的岐王妃,
哪会和这姜绥珀一样,吃着碗里的还不够,还得巴巴地看着锅里的。
「你这破王妃名头谁爱要谁拿去,我们岭北个个好男儿,谁差你一个啥啥都不行的陈世美!」
我气鼓鼓地扔下这句话,便一甩袖子走了。
真是无语,武安侯嫡次女的出身怎么配不上他王妃的位置了?
何必过来怄我要娶我,现下搞得我日日失了自在不说连洒脱都丢的不剩了。
出嫁前一天晚上,阿娘托人给我送了几扎银柳,她说这是我打小就顶喜欢的,上京那地界怕是也种不出来,以后若是枯了便写信回去问她多要几枝,她就权当是和着这银柳一道在宫里陪我了。
我想阿娘了,可是阿娘和阿爹都不喜欢看到我哭,于是我把那几扎五颜六色的银柳分门别类地放进瓶子里,底下人问起来,我就说这是镇北侯府给我的嫁妆。
其实我打小爱银柳也不光是因为它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羡哥哥第一次去镇北侯府的时候曾从府里的老银柳树上折下过两三枝跟我夸说好看,于是那日他煦煦日光下折柳回眸璨笑的样子我记了好多年。
如今想来,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何处飘来的一窗碎雪染上银柳的梢尖,我盯着它们浮浮沉沉徜徉了许久,心却始终定不下来。
翌日凤冠霞帔,我透过薄薄一层红纱留心观察着姜绥珀脸上的神情。
他不去做戏子小生真是可惜了,若不是那日亲耳听到他护着陆冉纾时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他此刻嘴边那抹恰到好处的笑还真有几分要与我连枝共冢的味道。
惶惶望了眼刺眼的白日,我还是拂不去心头那种强烈的幻灭感。
我 16 岁以前曾幻想过无数次嫁作人妇的场景,
或是在碧海边上,或是在岭北归雀山最高的山头,抑或...是在岐王府里,
却从未想到过如今是在这太极殿前,阶下跪的满朝文武,竟都是来贺我大婚的。
怎么会呢,我喻谂之何德何能,一个侯府小姐的婚礼,竟也能办得如此隆重。
只是这台下没有镇北侯府的人。
莳之说北羌新王蠢蠢欲动,必得一刻都不得耽搁地赶回边陲军地。
吉时他若不在战场上,必合着边疆几十万兄弟放白日炮仗贺阿姊大婚。
因而今日卯时被嬷嬷换起来梳妆时,我硬是把尾髻两支小凤钗换成了阿娘送来的银柳枝。
皇后娘娘来为我送嫁时见我固执,又是朱柳,便也消了劝我的念头,由着我去了。
然此时姜绥珀掀我盖头的时候无意触到我鬓边簪着的那两枝银柳,手却是没由来的一僵。
难不成他还怕我这银柳上淬了毒?
怕不是手上染的血太多了,自己行走坐卧心里都不安稳罢!
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然后微微笑着抚上我的眉眼:
「谂之,我不喜欢银柳,下次不要戴了好不好?」
不好!你不喜欢与我何干?本小姐还不想嫁给你呢!
他这哄起人来的粘腻语气还是留着给他的陆二小姐罢,我们堂堂正正岭北女子可受不起。
只是人在屋檐下,又是洞房花烛夜,我不好拂了彼此的面子,于是挤了挤笑容道:「家父给以陌带来的嫁妆便只有这几枝银柳,殿下给我留几分念想也是好的。」
他像是早就料想到了我的回答,却未曾收敛笑容,只是在一堂曳曳烛光中执着地盯着我的脸看。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真叫我害怕。
那日御花园未央湖旁的五皇子和现下我眼前这个所谓的「夫君」简直判若两人,被我拒绝了也不发作,甚至连一丝愠色都无。
就好像他才是台下的那个看客,他把我兀自留在戏台子上看我的独角戏。
末了,他开始替我卸钗除环,本该是侍女来做的事他却是一挥手把侍女都屏退了。我瑟缩了下脖子,他那怡然自得的神情好像也不像装出来的。
怪不得陆冉纾那样喜欢他,长得虽是比羡哥哥差了点,这装起温柔来的本事可真真是别人学不来的,又堂而皇之地当着众人的面护着她,我若是陆冉纾,有那么几刻怕是也要春心萌动的。
可惜我见识过他的变脸之快,他现下装出来的什劳子温柔,在我眼里只能和虚伪做作划等号。
「合衣睡吧。」他终于说道。
我心下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不喜欢我,不然怎么新婚之夜还要为那陆家二小姐守身的。
要我说他甚至不必前头言笑宴宴地同我演戏,既本来就各自心有所属,没了旁人看着,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必说的。
我战战兢兢地过了一晚都没怎么睡着,他却是在一旁合衣睡得安稳。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终于不争气地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塌上便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小春说殿下下了朝便在前厅等我同去凤仪宫拜见皇后,我瞅了瞅时辰不早便让她速速绾髻,这小丫头笑着打趣我道:
「娘娘们都知道皇妃昨晚必是累着了,不会多为难您的。」
我讪讪一笑,想到姜绥珀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和琢磨不透的性子,对即将又要见到他这件事心里十分抗拒。
我来到前厅的时候他果然已下了朝,这会子连朝服都褪好了,他面色沉静地看着我一步步走过去,眼底飞快地掠过几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是在希冀着若是穿上这身衣服的是陆冉纾该多好吧,可看重我们家功勋权势,愣是要娶我的不也是他吗?
既是自己求来的,我还不曾怪过他断了我留在岭北的念想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落寞?
他仿若平常那样,又是在众目睽睽下挽过我的手,这相爱相亲,举案齐眉的戏码他怕是演得还不过瘾。
后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记叙的必要了,无非是皇后娘娘叮嘱我要好生为姜绥珀打理府里上上下下,早日为他绵延后代之类,
我听过就当耳旁风似的,毕竟姜绥珀在想方设法把陆冉纾娶进大门前,他应该是不会碰我的。
6
我嫁作五皇子妃的第二个月,姜绥珀果真如莳之说得那般,被封作了太子。
这事没掀起多少波澜,毕竟我俩大婚那日的排场,便逾了普通皇子成婚不知多少倍,明眼人都看得出姜绥珀对储君之位是势在必得。
借着他的光,我也一跃成了太子妃。
东宫的殿门都快被前来祝礼的朝臣给踏破了,他却是连个影子都不肯留给人家,独自一人施施然在书房翻书。
真是晦气,我一个弱女子,得在东宫殿门前替他谢客!
这鱼贯而入的老头子们有不少是想把自家女儿送进这东宫来给姜绥珀作侧妃的,德妃娘娘想必也乐得见这东宫热闹些,好早日抱上孙子。
可只有我知道这姜绥珀心里还装着陆冉纾,这偌大的东宫只有我一个女眷,我日日无聊地跟小春谋划着怎么逃出宫去才不会被姜绥珀发现。
一日我送走那老态龙钟仍坚持要来拜贺的工部侍郎后终于忍无可忍,于是我厉声问小春道:
「这武安侯嫡次女哪里配不上他了,他干嘛不肯娶人家还要去招惹她?」
小春连忙捂住我的嘴慌道:「殿下你可真是疯了,武安侯现下在前朝权势滔天,岐王妃当年只差一步就成了太子妃了,难道皇上还会放任他们家再嫁一个太子妃进东宫来?!」
我又被这弯弯绕绕的逻辑给震住了。
莳之说得真是不错,我这榆木脑袋放在这后宫里怎么都是岌岌可危的,连小春都心知肚明的道理我愣是想了三个月才明白过来。
姜绥珀其实平日里并不怎么爱招惹我,他只是不爱看我头上簪银柳枝。
念及他放着心上人可恋而不可娶的悲惨现状,我终于心软了软,只在自己屋子里插银柳瓶子。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真的很忙,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总见不上他,午间用膳的时候他也是匆匆几口便又往养心殿去了,有时晚膳时分才回来。
我开头觉得这样蛮好,眼不见心为静。
可不知是不是在一起日子过久了的缘故,那日亥时三刻我本都已准备安歇了,却看他一则口谕又被皇帝半夜叫到御书房去,我居然有些心疼,于是我出声叫住他:「晚间回来我让小春热点饭菜给你。」
他身形蓦地一顿,系披风带子的手停了那么一两秒,我被突如其来的安静搞得有些尴尬,于是我小声又补了一句:「大晚上回来老要被你吵醒...」
「不必了。」
他飘飘然说完又飘飘然走了,一袭白鹅绒披风蒙蒙胧消失在夜色里,小春嗔怪道:
「我的好皇妃,平日里你哪天晚上被殿下吵醒过,说这话来怄他何苦呢?」
我竟莫名其妙被她说得生了几分愧疚,决意今夜等到他回来后再去睡,于是我坐在前厅抱了个暖炉,撑着头浅眠。
7
第二天辰时我才在榻上悠悠转醒,一睁眼便对上小春满头黑线的脸。
「啊!」
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却把小春撞地摔到了地上。
寝殿大门被急遽推开,我对上一身常服的姜绥珀,他转瞬即逝的担忧神情在见到我还着着寝衣之后又变成了蹙眉。
随即便是他退了出去,我和瘫在地上的小春面面相觑。
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原来他那张万年无悲无喜的脸竟还露的出担忧的神色。
小春一边坐起来一边讨伐我昨日睡着没陪着殿下吃上消夜的事,我却脑中还回放着他方才进门来时的样子,暗自发笑。
他娶我应该不只是看重镇北侯府的名头吧?小春都说了他昨晚回宫见我睡着了还抱我回来呢,如果他真的对我一丝情分都无,碰都不想碰我吧?
小春见我一个人在那嘻嘻傻笑,以为我睡迷糊了,便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了晃:「殿下,你看这是几?一还是二?」
「嘁!」
我一把又把她推开了,可那天他横在我和陆冉纾面前跟我剑拔弩张的事也不是我凭空臆想出来的。
他或许真的只是和我又逢场作戏罢了,万一我和镇北侯府巴巴地告了状,想来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德妃娘娘愈加喜欢我了,这得多亏了姜绥珀人前同我相敬如宾的好本事。
她每每见了我都夸我识大体又稳重,我背地里寻思着那日和陆冉纾大闹御花园的事情怎么一个娘娘耳朵里都不曾传到过,
反倒是我不时劝太子纳妾纳侧妃的事情被这些闲来无事的娘娘们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小陌儿呀,光劝着珀儿纳妾也不是个办法,你既是东宫女眷之首,也得先拿出来个表率才是。」
她笑着打趣我,身上一袭墨绿色的金丝缎面缀珠夹袄衬得她有些时候都有些皇后的气度来了。
我其实蛮可怜皇后娘娘的。
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发妻,可却多年无子,太后未去的时候还老抓着这点窜作着皇上另立新后呢。
我瞧了瞧眼前笑得温柔和蔼的德妃娘娘,心里想着若是日后姜绥珀登基,德妃娘娘不会也如此对我吧,这后宫的娘娘个个都是口是心非的主,真要到了那一天也不知可怎么办才好。
我腼腆地笑笑回应德妃娘娘:「以陌既是太子妃,处处给殿下考虑乃是分内之事,早日诞下皇嗣...却也是急不来的事...」
德妃娘娘应了应,便放我陪姜绥珀回东宫了,不知道为何,今日和他挽着手走在宫里的时候,没往日那般变扭,倒是我有点脸红,于是我稍稍抽了抽手。
结果被他用手臂一夹,挽得更紧了。
我突然想到,前几年莳之跟我说岐王和岐王妃走在宫里小路上也是这样手挽着手的,不知怎么鼻头有点发酸,以是把头埋得更低。
羡哥哥和王妃至少是真心相爱,那我如今站在他身边又算什么呢?
兴许他一开始要的便只是一个身世好性子好、助他成事的太子妃罢,那些旁人看起来情真意切的点点细节,不过都是他混淆人视听的手段而已。
他既亲口在皇上阶下夸下开口说要与我情深意长,这戏至少是得演到他登上帝位娶陆冉纾进宫的。
「不开心?」
他忽地出声惊散了我一脑袋乱七八糟的头绪,我抬头呆呆地看了看他,他也看似认真地瞧着我,我慌乱摇头:「没有的事。」
他闻言嘴边浅浅漾起一抹笑,宽慰我道:「不要胡思乱想。」
真好看啊,他对陆冉纾也是这样笑的吗?可是为什么我有点不甘心呢。
他还是离我好远,我却已经没几个月前那样讨厌他了。
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8
我 16 岁嫁进东宫之后,留给我用来思考很多无谓问题的时间比起在岭北来少了不少。
再者岭北现下和北羌的小摩小擦不断,想来我即便是留在那,也是要被阿爹阿娘带到战场上去的。
寒食节家宴过后,宫里骤然乱作一团。
小春说是皇上这次痛风发作地很是厉害,膝盖骨肿得老高。
那日晚间宴席散去之后翌日,他便起不来床,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每日都在塌前轮流奉汤侍药,建国理政的人就成了姜绥珀。
要细说起来,这既是他的所幸之处却也是他的不幸之处。
羡哥哥去了,老二老三又早夭,老四无心权术之争,这顺位下来便到了姜绥珀。他每日熬得更晚,偏偏剩下几个弟弟们又年纪实在太小,帮不了他什么。
这东宫还是只有我一个女眷,只是我抱着阿娘新寄过来的一剪银柳坐在庭中央时,隐隐觉得这紫禁城里怕是要变天了。
这样的担忧实则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它几个月后就得到了印证。
皇帝勉强睁了睁眼睛,看到是我和姜绥珀跪在塌前时吃力地笑了笑,然后把我二人的手合在一处颤动了几下嘴唇挤出几丝细若蚊蝇的声音:
「小陌儿...有你护着他...朕很放心....」
我彼时不明白,怎么就成了我护着他了,可老皇帝如此凄惶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
既是行将就木之人所愿,应着便是了,更何况这日后悠悠无尽头的岁月,确实是得我陪着他走下去的。
「珀儿...」
他颤颤巍巍地加了力道将我二人的手合得更紧,渐弱枯竭的眼睛牢牢盯着一旁面色毅然的姜绥珀:「你得...善待琅瑾...」
琅瑾是谁?
姜绥珀应的那一声老皇帝好像不满意,他竟激动地想撑起身子来,吓得我和皇后娘娘还有一众奴才们连连惊叫着不可。
他直直地望着姜绥珀,试图拿自己身上消散渐尽的天子之威来震住他:
「你给朕...发誓!」
我被皇帝眼里藏不住的悲愤和忧戚扼得无法动弹,余光处姜绥珀的神情依旧沉静如水,他用另一只还空着的手握住老皇帝青筋尽突的腕子稳道:「我发誓。」
老皇帝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于是将头重重靠在了明黄色的软榻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太医许久之后把手探过去时,塌前一干人才知道他已经去了。
9
一堂悲声四溅,满庭哀戚绵绵。
小春偷偷趁着我换上白衣素服的时候告诉我,琅瑾是岐王殿下的遗腹子。
当日岐王下葬之日,岐王妃哭得昏死过去,亏了太医来瞧,才发现王妃身上还残存下了岐王的血脉。
「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这宫里的人提起过呢?」我压低声音问她。
「先帝本想将王妃娘娘接进宫里安胎,不料王妃不愿,硬着头皮一人在冷冷清清的岐王府里生下了小皇孙琅瑾,又不大愿意带他进宫去...」
「先帝无法,瞧着她们孤儿寡母家也怪可怜的,就封了小皇孙做小太孙,好借故多派些人照顾看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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